大苗山 大苗山中芒蒿节

来源:环球人文地理 2021年05月31日 08:32

郦虹

在广西融水县元宝山区域,苗民们自古就崇拜“芒蒿”——传说他身披草蓑,容貌奇怪可怕,却法力无边,能克服怪物、野兽,惊驱疫厉之鬼,但凡被他的手触摸到的人,都能大吉大利,百疾不染,健康长寿……

每年阴历正月十七日,在坐落深山峡谷的吉曼村,一场奥秘而陈旧的芒蒿狂欢便拉开序幕……

融水县坐落广西北部,有汉、苗、瑶、侗、壮、水、仫佬等13个民族,是典型的少数民族聚居区。在全县47万人口中,苗族占到了39%,因此当地的原始苗族文明空气非常浓郁,故又称“大苗山”。

在融水的元宝山下,有个不起眼的苗家寨子——吉曼村,每到阴历正月十七,这儿便一改往日的空阔、寂寥,俄然火热起来:在高低的山路上,摩托车、电动车、小轿车将马路挤得满满当当;没有代步东西的游客,任劳任怨步行而来……而招引他们的,就是村中最传统的苗族节日——芒蒿节。

关于不同的人,芒蒿节都有不同的含义:老年人说,芒蒿节会给他们带来吉利的祝愿;年轻人说,芒蒿节能够让他们找到终身伴侣;外地游客说,芒蒿节是苗族文明中最怪异、奥秘的节日,值得看望……

“芒蒿”,在苗语里指披着芒草的陈旧的先人或山神,能镇邪、驱鬼。在摄影师的镜头中,这些扮成“芒蒿”的苗民纵情舞蹈,诠释了一种狂野、一种祈福,还有传统傩(nuó)文明在当地的滋润和延伸……

衍生于傩文明的芒蒿“惊驱疫厉之鬼”

远古时,在柳州区域榜首顶峰的元宝山下,居住着一群苗民。苗民崇奉多神,属泛灵崇奉,他们信精灵、好占卜,有着“鬼树”“鬼石”“鬼泉”“鬼山”之禁,逢年过节,他们都要烧香祭祀,以求保佑,由此衍生出了很多傩文明内容。

傩是一种远古的原始文明,远古先民在克服天然的过程中要取得生息,繁殖子孙,就需要天然观念的协助来超越自我,以利生计。因此“傩”乃人避其难,意为“惊驱疫厉之鬼”。

在融水县安陲乡的芒蒿之乡吉曼村,就有一个与芒蒿诞生相关的傩文明传说。

古时,元宝山人烟稀少,怪物、野獸的侵扰和不行解说的病疫,使苗民们屡次堕入生计危机。族里有德高望重的白叟说,只需有比怪物、野兽更凶猛的东西,就能克服怪物、野兽,惊驱疫厉之鬼。族里一个身强力壮的后生,不忍看到族员一向遭受天然的祸患,便将巫师制造的一副如狼似虎的面具戴上,族员用芒蒿草织造成蓑衣给后生披上,并用松烟掺油,涂改在手脚上,后生以此容貌出没深山和村落,砍杀怪兽,驱赶邪魔,族员感激万分,所以称其为“芒蒿”。芒蒿走到哪里,哪里就人畜兴隆、活泼。一朝一夕,安陲周边其他地方的苗民,也都让本族后生在每年正月十七这天扮成“芒蒿”,驱兽除邪,保一方平安,如此一来,便逐步形成了奥秘、怪异的“芒蒿节”。

不过远古传说过分悠远,在苗乡撒播更广的却是另一个故事。

400多年前,苗民梁德佬到吉曼山(元宝山脚下的一座小山峰)打猎,发现此处有山、有水、有林,还有一群壮硕的野猪繁殖生息。梁德佬觉得这是个落户的宝地,便将一家老小迁往此处,成了当地的开山祖师。

梁德佬在吉曼落户不久,就因独门独户,势单力薄,被那些在深山中的伐木者视为“猎物”,他们一旦食物缺乏,就跑到梁家偷抢,更糟糕的是,还有穷凶极恶的匪徒上门作恶,轻则失财,重则丧身,令梁家人苦不堪言。

恰逢此刻,当地盛传元宝山中有山魈,其满脸漆黑,容貌丑陋,浑身长毛,常常伤人,为山民所惧。梁德佬听了传言,灵机一动,计划扮成山魈来吓走匪徒。有一天,匪徒又来掠夺梁家,梁德佬和4个儿子立即用锅灰掺油,把脸抹黑,并将宛如绿色毛发的芒草披在身上,扮成山魈从山上持棒槌吼叫而下,匪徒被他们恐惧的容貌吓坏了,真以为是山魈作祟,就慌张逃跑了。尔后,山上的伐木人也以为梁家遭到山魈维护,再也不敢去梁家偷抢东西了。

“芒蒿”维护了梁德佬一家老小,跟着时刻消逝,他们的子孙子孙逐步神化了“芒蒿”的形象,赋予其山神之名和逐鬼除疫之力。现在,芒蒿已不仅代表山神,还代表了晚辈对老祖宗的敬重,“芒蒿节”更成为了安陲乡四周独有的傩文明遗产。

斗马赛处理多角爱情芒蒿舞蕴涵狂野之娱

芒蒿节通常在一片相对平整的山凹里举办,每年参与活动的苗民和游客多达上万人,待参与者从五湖四海赶到现场时已近正午,因此活动往往在正午12点才开端。

在一阵鞭炮的轰鸣中,芒蒿节正式拉开序幕:一大群身着苗族盛装的小伙子首先上台,他们吹起芦笙,声响响亮,惊天动地,一下就招引了人们的目光;随后,几十名戴着银饰的苗族姑娘进场,合着音乐、绕着圆圈,跳起了典型的苗族舞——踩堂舞,响亮的芦笙曲和规整的踩堂步法让节日空气愈加火热,愉快的心情感染了四方来客,令他们情不自禁地动身,汇入芦笙曲和踩堂舞的现场。

与此同时,在芦笙、踩堂的周围,斗马赛也在剧烈地进行。相传500年前,一个苗族部落的领袖为女儿招亲,设下一场斗马赛,并约好斗马的胜者将成为自己的女婿。自那今后,这一风俗便传承了下来:假如呈现几男爱一女的多角爱情,部落领袖就会安排情敌们斗马,胜者便可抱得美人归。不过跟着时刻消逝,斗马对婚姻的判决作用已然隐退,现在仅作为具有民族特色的大众文娱撒播下来。

就在芦笙、踩堂和斗马等活动完毕的时分,节日的重头戏——芒蒿舞开端了。只听得一通鞭炮响,从山上的丛林中,俄然跑出来数十名“芒蒿”,他们身披青藤织造的草蓑,头戴狰狞面具,不停地手舞足蹈,在规整有序的芦笙音乐配乐下,他们绕着圆圈起舞,造型简练、生动,舞姿强健,动作灵敏,粗暴豪放。每个化身为芒蒿的乡民都手持一根竹竿,舞蹈时,竹竿会跟着音乐在两腿之间摇动,宛如交合的动作而让人脸红,所以在许多人看来,芒蒿舞还有请求人丁兴隆的意味。

芒蒿的造型如狼似虎,配上原始的舞蹈更叫人害怕。但舞蹈中止后,芒蒿们却驱散了身上的煞气,在人群里左冲右突,与乡亲和游客互动,沿途的大众力争上游与芒蒿握手或拥抱。不过美丽的苗妹最受芒蒿欢迎,往往是芒蒿(大多由青年男人扮演)涂改烟灰油、表达祝愿的目标。而被抹的苗妹毫不羞怯,还拿着自拍杆与芒蒿合影。

吉曼村真实的传统原汁原味的芒蒿狂欢

芒蒿的欢喜怎么而来?芒蒿的吉利与祈福又有怎么样的涵义?为解开这些疑问,在芒蒿节举办之前,咱们前往吉曼村看望。

其实,在芒蒿节开端的前几天,乡民们就举办了一场原汁原味的芒蒿狂欢。此刻,在外作业、读书的乡民会连续回乡,守村的白叟、孩子整天乐乐呵呵,一朝一夕,这也成了吉曼的传统。

狂欢举办之前,村里安排活动的白叟就到山里采来很多的芒蒿,织造蓑衣,假如芒蒿不行,他们还会在蓑衣里掺杂些稻草,以求到达芒蒿“浑身长毛”的作用。编好蓑衣后,织造的白叟会亲身穿上试试,假如有乡民通过,白叟便会童心未泯地“调戏”一下,看到路人“咿呀咿呀”地叫着逃走,就高兴大笑。村中的中年人则拿出了上一年用过的芒蒿面具,清洗洁净,换掉积满尘垢的绳子,再把面具上褪色之处从头点上漆,让面具的色彩愈加艳丽。

准备作业完成后,白叟们会挑出一些年轻人,协助他们打扮成芒蒿——先披上蓑衣,然后戴上面具,最后用调上油的锅灰把手臂暴露之处悉数抹黑。除了芒蒿打扮,还有人打扮成妖怪、山公,然后敲锣打鼓、游村走寨,而乡民则在家中迎接,更有人站在楼上撒钱,招引芒蒿到自家门口扮演。

刚开端,芒蒿撵着“妖怪”“野兽”作驱赶态,赶跑它们后,便翻身跳入水塘,将全身的“长毛”浸入水中,然后如落水小狗一般鼓着劲儿甩水,把水溅得老高老远,这一幕被乡民称作“芒蒿戏水”,有驱除凶恶的意味。芒蒿戏完水,就用手上的锅灰去抹乡民的脸,被抹到的人觉得吉利。而一些斗胆的芒蒿把锅灰涂改到自己心仪的姑娘脸上,但姑娘们并不气愤,反而会调戏对方,有个扮山公的小伙子乃至被姑娘掀开了裤头,困顿不已。

在当地的传说中,小孩子让芒蒿摸摸头,能长身体、长才智;老阿公让芒蒿握握手,能健康长寿;体弱多病的人承受芒蒿的抚摸,能在新的一年百病消除;勤劳仁慈的人接触到芒蒿,能在新的一年喜获丰收;青年男女与芒蒿拥抱,能在新的一年取得圆满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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