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
刚刚读罢《西藏存亡书》，放在桌上，远眺前方，回想过往，泪如雨下……
1980年，我出世在一个内陆小城。出世那天，据母亲讲，没有什么天然生成异象，只要营养不良，母亲奶水欠好，我是吃玉米糊糊长大的。爸爸妈妈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爷爷、奶奶、姥爷、姥姥把我视为掌中之宝。长大后，爷爷、姥爷、奶奶都相继逝世，但他们脱离时，我却不在身边，连最终一面也未见上。
爷爷最疼我，每次从乡村进城，都会给我买一把香蕉和一袋麻糖，在那个物质并不殷实的时代，这肯定是奢侈品。7岁时，爷爷走了，由于上学，我不在他身边。等我回到家，父亲对我说：“孩子，爸爸没有爸爸了！”然后抱着我大哭。我第一次见父亲这样，也理解独爱的爷爷没了，在父亲怀里， 我哭到溃散。爷爷出殡那天，作为长孙，我跪在堂屋里，有亲属来吊祭，就磕个头，感谢他来给爷爷送别，边磕头边流泪，最终把头磕破，泪流干。人生第一次体会到失掉亲人的苦楚，很痛！
19岁那年，我考到烟台，结业后留在这座城市，每年回家的次数很少，见家人的时机更是寥寥无几。作业后，有一年回家，去看望姥姥、姥爷。姥爷拉着我的手说：“孩子，该找媳妇了，把媳妇带回来给我看看。”我很唐塞地答复：“姥爷，我还年青，过两年再说。”没想到那次见姥爷，竟是最终一面。那年秋天，姥爷走了。妈妈说：“你姥爷走的时分，还喊着你的姓名，说等你领着媳妇回来，他好见上一面。”我这才体会到姥爷那番话的良苦用心。
我和爱人挂号结婚后，就领着她回到老家，去祭拜姥爷。从田头一步一磕头直到姥爷的坟头。“姥爷，我领着您的外孙媳妇回来了。”眼泪落到坟上，没有任何回声，只听到坟边的白桦树被劲风吹过，叶子刷刷作响……
这几年，我娶妻生子，作业顺利，可是奶奶的离去给了我沉重的冲击。3年了，常常想起，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奶奶出殡那天，我仍旧跪在老家的堂屋里，和20多年前，爷爷走时相同，给每位来吊祭的亲人磕头。不相同的是头未磕破，眼未流泪，由于大悲无泪。我俄然理解了生命的软弱和无常，更体会到家人健康安全的可贵。
奶奶安葬在老家的田里，东北是片树林，正东是已有千年前史的泗水河，西南是邹城的峄山，当地是奶奶生前自己选的。听说，意思是脚踏长青树，腰配玉带水，背靠邹峄山，奶奶期望儿孙们可以为民造福、健康安全。这是奶奶走之前仅有的希望……
在我家，最辛苦的人就是母亲。每年4月1日，是我阳历的生日。儿子的生日，更是母亲的苦楚日，我只想回家给她磕个响头，自始自终地好好贡献父亲、母亲、姥姥。爸爸妈妈在，家就在，不要在你能尽孝时留下人生最深的惋惜。
（本文为原创稿件，转载请与本刊联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