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
她急匆匆往外走
我和戴小菡在一所大学同事多年，是10年的知己。她是学工处的，我是校医院的。
周末，咱们在咖啡馆会面。咖啡还没端上来，她便跟我说，她现在止不住地发胖。我问她关于月经、心境，乃至是性日子方面的问题，她都说“还好”。我却听出了“欠好”的意思，告诉她：“你或许进入更年期了，有空到我那里检查一下，我给你开点药。”
她说起了与我见面的意图：学工处办了一条学生心思热线，下面有二三十个义工，她想请我去给义工们上堂课，科普一下生理卫生方面的常识，以便接听电话时备用。
喝完咖啡，她急匆匆往外走，我戏弄她：“女汉子，你就不能怠慢一点脚步吗？”“不可。”她不容置疑，“前边博士成堆，后边美人如云，我一没过硬的学历，二没颜值，只能使蛮力，拼勤勉。”我俄然觉得很疼爱。
她老公离家出走了
讲课那天，戴小菡开车来接我。她说：“我老公离家出走了。”
我知道他们的故事，那时，她在一所专科学校当教师，他在一家大型国企干宣扬，有一身文艺范儿，她不管爸爸妈妈的对立和他结了婚。后来，国企裁人，他下岗了。而她却在生完孩子后，忙里偷闲拿到了硕士学位，站稳了脚跟，现在已经是学工处的副处长了。而她先生这些年，只见折腾，不见成果。
“更年期的女性，有那么可怕吗？男人避之不及？”她似乎不经意地开着打趣。
训练完毕，戴小菡请我吃饭。同席的还有他们处长和处里的一位肖姓美人。处长50来岁，他对戴小菡的情绪是典型的上下级联系，只谈作业，可是看肖的目光，却略带火辣。席间，我向肖美人讨教保养的诀窍，处长哈哈大笑，说起肖美人前次去韩国旅行，拖了一箱子面膜回来，差点认为她在做代购。
“唉呀，张处长又笑话我了。”肖美人说，“人家戴教师有内在美，我只好拼外在美了。”我看了看戴小菡，她身上的衣服是几年前的样式，头发剪得短短的，十足的中性风。
饭后，戴小菡送我回家。“现在颜值就是生产力。有研讨称，女性在职场上穿裙子比穿裤子更有竞争力。自己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心境也会变好。”我和戴小菡一路乱扯。
到我家门前时，她说：“我懂，你让我更女性化一点，在职场和婚姻中，都会有更好的作用。”我加了一句：“更重要的，是取悦你自己。在更年期，咱们更应该学习怎么更好地取悦自己。”她愣了愣。
与更年期握手言和
9月初，我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参加了一个太极学习班，约我也去。那天，她穿戴一身粉红色太极服，看惯了她穿职业装，这样的她让我耳目一新。
我问：“有你老公的音讯吗？”“有，儿子从广州打来电话，他爸去他那里住了一个星期，后来去了厦门。他不是一向爱写写画画玩拍摄吗？说是在一家画廊找了份作业。让他折腾去吧。”
戴小菡真是想开了。“心思学上不是有个概念，叫‘带着症状日子吗？我就是。尽管知道这并非抱负的状况，可是，我要学习和这种状况共处。”她很爽性地说，“他有寻求他想要的日子的权力，我也乐得有时刻来完结自己的愿望。”
她刚报了一个博士学位班，方案用5年的时刻攻下博士学位。最大的妨碍是英语，她手机里装了百词斩，现在每天背单词。
一刻也不停地划
“十一”长假，咱们4个女同事一同自驾游，去了戴小菡的老家梁子湖。
那天，她穿戴一身旗袍，身体线条凹凸有致，尽管微胖，可是风韵犹存，较为冷艳。“你上班也能够穿旗袍，让那个肖教师看看，你也有外在美。”我戏弄她。她一笑：“我才不为他人穿，我为自己穿。”
尽管穿戴旗袍，开车的仍然是戴小菡，她坚持让咱们纵情看景色。“我喜爱驾御的感觉。”她看着前方，“我小时候常常划船，划过船的人再来开车，开车就是小儿科了。”
我问她划船是什么感觉？“找准了方向，你就得一刻也不停地划。”她说，“不然，船就在水上打转转，不行进。”
一刻不停地划。戴小菡的人生，不正是这样吗？她不美艳，不投机，全部靠自己，可是她不抛弃，不懊丧，不怨天尤人，一向坚持前行的姿态，到了更年期，更学会了打扮得美美的划着人生这只船。
她奋力划桨的姿态，真的很美。
（摘自《把戏盛年》2016年1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