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 朱列 杨传喜
摘 要：依据经济普查数据，使用地舆加权回归模型实证研讨了我国区域立异来历要素对立异绩效影响的空间异质特征。成果发现當前我国区域立异首要来历是自主研制，国内技能引进和技能吸收对区域立异有正向效果，外国技能引进、出口、外国直接投资存在必定负效应。不同的省域，立异来历要素对立异绩效的影响存在空间异质。立异来历要素对区域立异的影响大体呈现从东部兴旺区域向西部后发区域梯度递减特征。在东、中部区域，自主研制成为首要立异来历要素，正效应显着；西部区域的立异来历除了自主研制，国内技能搬运和吸收仍发挥重要效果，地舆加权回归较好提醒了立异影响的空间异质特征。
关键词：域立异；空间异质；地舆加权回归
中图分类号： F061.5 文献标识码：A
技能进步和立异是经济持续展开的中心动力，是后发国家完成经济追逐的根本途径。和兴旺国家比，展开我国家立异来历更多元化，不同立异来历在不同展开阶段的效果是动态演进的。经济追逐成功的东亚经济体一般遵从技能搬运——仿照立异——消化吸收再立异——自主立异的途径[1]。经济转型晋级进程中，辨认不同的立异来历，有用和谐自主研制和技能引进、消化吸收的联络对优化立异系统功用有重要意义。
区域是国家立异系统的空间载体，立异是驱动区域经济展开的重要手法。我国地域广阔，地舆环境多样，不同区域立异来历及其对立异活动影响差异显着。现有的区域立异研讨有的注重立异来历要素对生产率的影响，如吴延兵[2]、朱平芳和李磊[3]。有的则注重特定要素如FDI、进口的溢出效应，如侯润秀等[4]研讨了FDI 对我国区域立异的影响。张海洋[5]研讨了外资活动对内资工业部门生产率增加影响。高静等[6]实证剖析了进口竞赛与全要素增加之间的联络等。可是归纳研讨立异各来历要素对立异绩效直接影响的研讨还较少。立异具有特定的地舆特征。传统区域立异研讨往往假定经济行为是在过滤了空间的点上进行的，疏忽了立异活动的空间异质性和相关性[7]，影响了计算成果的稳健性。本研讨归纳考虑多种立异来历要素对立异绩效的影响，并调查影响的空间异质性，相关定论可增进对我国区域立异空间规则的了解，为拟定各具特征的区域立异方针供给参阅。
1 区域立异的首要来历
1.1 研讨与开发
研讨与开发是新思维、新常识的源泉，是立异最重要的驱动要素。但研制不等于立异，立异是指新流程和新产品初次取得商场成功。展开我国家因为研制资金、人才和商场准则等的固有缺点，在展开初期就着重研讨与开发，往往本钱高而缺少功率。展开我国家技能展开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引进、学习和把握兴旺国家的现成技能，在立异才能进步根底上逐步过渡到自主立异。但研讨开发对展开初期的展开我国家依然十分必要。一些国家鼓舞、支撑企业研制活动并供给税收补助，因为研制有助于培育内部吸收才能和长时刻立异才能[8]。没有研制活动中培育的技能才能，展开我国家就不能有用辨认和挑选技能，技能也无法成功引进及再立异。因而许多展开我国家注重研制，而恰当的研制对展开我国家立异有显着奉献[9]，综上剖析，提出如下假定：
H1：区域内资企业的内部研制活动（RDA）对立异绩效有正向促进效果
1.2 技能引进
除了自主研制，企业也能够经过技能购买和授权取得外部技能，并将其整合到立异组合之中。关于展开我国家，技能引进和仿照仍是追逐兴旺国家，敏捷进步本身立异才能的有用途径[1]。但也有研讨发现技能引进对立异影响有两面性。张杰[10]发现我国企业进口资本品和中心品对立异产出既有促进效应也有按捺效应，总效应取决于两者的比照。Wei等[11]发现技能引进关于生产率存在正溢出。而谢建国等[12]发现经济展开水平越高，进口对技能进步的促进效果越小。外部技能既可国内引进也可国外进口。引进国外技能使国内研讨人员了解外国同行的思维和技能，也是企业进行逆向工程的途径，促进了国内立异才能的进步[13]。两种技能引进途径有相似之处，首要差异是国内引进技能活动的规划、技能间隔相对较小，后期技能服务在国境内展开较便利。综上剖析，提出如下假定：
H2：区域内资企业国外技能引进 （FLA）对立异绩效有正向促进效果
H3：区域内资企业国内技能引进（DLA）对立异绩效有正向促进效果
1.3 技能吸收
国际技能溢出效应依赖于东道国公司学习、仿照外资的先进技能，归根结底取决于技能吸收才能[14]，[15]。吸收才能指企业经过采用和使用外部常识，开发和改进新产品的才能[8]，包含内部化其他企业技能和修正技能以使其习惯特定使用、流程和惯例的才能[16]。吸收才能的构成要素包含：人力资本、企业研制水平、交易敞开度、东道国金融商场功率等[15]。Borensztein等[17]发现较高的FDI生产率要求东道国到达最低的人力资本储量，仅在东道国具有了满足的吸收才能时，FDI才对经济增加做出奉献。综上剖析，提出如下假定：
H4：区域内资企业技能吸收对立异绩效有正向促进效果
1.4 出口
前期研讨注重出口对生产率的影响，后续研讨才转为出口和立异的联络。Salomon & Shaver[18]发现从前出口商品的西班牙公司立异倾向更高。Damijan等[19]发现出口进步了斯洛文尼亚出口样本企业流程立异而非产品立异的概率，改进了生产率。出口影响立异有两种办法，一是出口中学习（learning-by-exporting）。出口商与买家联络取得技能协助，买家还或许详细阐明高质量的新产品特征[20]。出口商经过出口署理可取得关于竞赛产品和顾客偏好的各种常识和顾客的反应[18]。Blalock & Gertler[21]发现印度尼西亚的纺织出口商以多种办法取得国外客户从产品设计到技能开发的辅导。二是竞赛效应。出口商面对剧烈竞赛迫使其为了存活采用最佳技能实践。关于出口与立异的联络中，支撑出口中学习（learning-by-exporting）假定的相关研讨还较少。综上剖析，提出如下假定：
H5：区域内资企业的出口（EX）对立异绩效有正向促进效果
1.5 外商直接投资
对外商直接投资技能溢出效应研讨较多，FDI对东道国技能立异的影响是不确定的[4，22]。支撑技能溢出的理由以为，FDI经过演示效应、前后向相关、逆向工程、人力资本活动等途径带来常识溢出[23]，依据如Caves[24]、Dimelis & Louri[25]。但也有研讨以为溢出效应不显着[26]。失望的理由以为外资经过垄断商场，缩小当地公司的需求和用外国供货商替代本地供货商等办法按捺东道国技能进步[27，28]。外资影响的实证研讨成果并不共同，对我国的研讨成果也定见纷歧。Tian[29]、姚洋[30]研讨发现了正溢出的依据，而Hu & Jefferson[31]等则发现负的溢出。FDI溢出效应受多种要素影响，包含当地吸收才能、外资与本乡公司技能间隔、技能特征、外资性质、外资技能搬运志愿等，这些要素的影响在不同的区域和时期都或许不同，所以外资并不必定使东道国获益[4]。关于外资溢出效应空间差异，侯润秀等[4]、李晓钟等[32]发现立异才能不同的区域影响不同。综上剖析，提出如下假定：
H6：区域外国直接投资（FIE）对区域立异有正向促进效果
2 实证剖析
2.1 计量模型
其间INNOV标明立异绩效，因为新产品出售收入包含了立异商业化信息，且和专利指標比较，还包含了未专利化的立异信息，因而本文挑选新产品收入衡量区域内资企业立异绩效[28]，用规划以上工业企业新产品出售收入除以出售产量衡量。RDA标明研制强度，等于内资企业研制开销除以出售收入。FLA标明国外技能引进，用内资企业国外技能引进额除以内资从业人数。DLA标明国内技能购买，用内资企业国内技能购买额除以内资企业从业人数。AA标明技能吸收，用内资企业技能吸收额除以从业人数。RA标明技能改造，用内资企业技能改造额除以从业人数。EX标明出口，用出口额除以出售收入衡量。SOE标明国有经济比重，用国有企业财物除以区域财物衡量。FIE标明外资比重，用外资财物除以区域财物衡量。为消除异方差，模型估量时变量都取自然对数。
本文数据来历是《我国经济普查年鉴2013》。样本对象是30个省级单位的规划以上工业企业（主营业务收入2000万元以上），西藏因为数据不完整未包含。
2.2 地舆加权回归模型（GWR）
我国地域广阔，经济地域差异显着，因而咱们假定不同区域立异来历及其效果存在空间变异性，为此引进地舆加权回归模型。GWR使用依据间隔权重的子样本数据对空间中各样本点进行参数估量，使各样本点的估量参数跟着部分地舆方位改变，反映立异活动的空间异质性。国内学者如吴玉鸣[33]等曾用GWR模型对我国的区域立异活动进行研讨。
2.3 模型估量
在进行回归估量之前，先进行全域（Global）一般最小二乘（OLS）估量，用来与GWR的估量参数比照剖析（表1）。
模型的R2为0.8653，调整后的R2为0.8224，标明模型整体拟合度较高。影响我国区域工业立异的要素中，内资企业自主研制投入系数为正，显着性水平0.01%，阐明立异绩效与自主研制显着正相关，支撑假定1。弹性系数为1.31949，阐明研制投入每进步1%，新产品出售收入比重进步约1.3%。外国技能引进与立异负相关，显着水平为1%，与假定2不相符。原因或许是引进国外技能到新产品商业化成功需求一个转化进程，其效果效果存在时刻滞后。别的部分区域技能消化吸收才能未能到达门槛值，正溢出效应没有闪现。国内技能引进与立异显着正相关，显着性水平0.01%，阐明国内的技能引进促进了新产品出售收入，支撑假定3。国内技能引进弹性系数为0.38，小于自主研制弹性系数。技能吸收与新产品出售收入也是显着正相关的，支撑假定4。出口与新产品出售收入是不显着的负相关，与假定5相对立，其回归系数小于0.01。原因或许是因为部分区域吸收才能滞后于对外敞开，吸收才能有待进步。别的近年全球经济低迷，我国外贸增加放缓也有必定影响。国有财物比重作为操控变量进入方程，用来操控不同区域的经济结构差异。国有财物比重系数为负，阐明国有经济比重与立异绩效为负相相关络，但该系数计算上不显着且数值较小。外国直接投资的回归系数为负，与假定6猜测不共同，负相相关络在计算上不显着，系数绝对值小于0.01。
经典线性一般最小二乘回归假定空间是均质的，未考虑空间数据的内涵复杂性、异质性，因而估量成果或许存在偏误。因为我国经济活动显着的区域差异，不同区域中自变量和因变量间的联络或许存在差异，即方差齐性假定不满足，因而有必要将空间异质性考虑进去。与经典计量模型比较，地舆加权回归模型更契合实践。因为考虑了空间异质要素，GWR的拟合优度Quasi-globalR2（0.95638）比OLS模型的（0.8653）显着进步。
传统回归剖析经过因变量条件均值函数描绘自变量取特定值时的因变量均值，以提醒自变量与因变量的联络。因为社会经济计算数据常为有偏散布，因而条件均值模型仅注重会集趋势而忽视了因变量散布的有用信息。分位数回归挑选距离相同的不同方位条件分位数，可描绘除中心方位外的条件散布形状，然后愈加全面地调查因变量的散布怎么遭到自变量的影响[37]。
表2报告了GWR五组分位数回归估量成果，如1/4分位数（1st Qu.）标明有25%的因变量数值低于该分位数。GWR 参数估量值显现了不同分位点回归拟合值的差异，阐明不同区域立异来历要素对立异绩效的效果存在空间异质性。如第三行，自主研制（RDA）在各个分位点上都是正相相关络，对工业立异的影响是递加的。外国技能引进（FLA）在最小分位数、1/4 分位数、中位数、3/4 分位数系数都为负，在最大分位点系数变为正，阐明在新产品出售收入比重高的区域，国外技能引进对立异绩效的影响为正。传统回归模型的平均值回归成果为负值，阐明传统估量办法未能提醒变量效果的空间变异性。国内技能引进（DLA）回归系数在最小分位数上，与工业立异是负相关的，可是在其他四个分位点系数为正数，阐明在新产品出售收入比重低的区域，国内技能引进对立异绩效影响为负，在比重高的区域，技能引进积极效果日益显着。技能吸收（AA）的系数改变相似国内技能引进系数，仅在立异绩效高的区域与新产品出售收入存在正相相关络。跟着分位点的进步，外商直接投资、国有比重变量系数绝对值不断递减，出口系数由负相关变为正相关。但三个变量系数值偏小，也没有显着性，这与李晓钟等[32]的成果有相似之处，他们发现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东、中部区域发明专利及对西部区域三类专利的进步效果不显着。
我国省域立异来历要素估量值在不同省份显现出显着的差异性（表3）。表中各区域的立异来历要素估量值大部分经过1%或5%显着查验，阐明各区域立异来历要素对区域立异有显着效果。相关于经典 OLS模型，GWR 估量成果拟合度显着进步，并显现了估量参数的空间异质特征。
自主研制（RDA）与立异绩效在所有省份都是正相关，均值约为1.3，巨细在0.68149（新疆）到1.50916（福建）之间，差异显着，区域散布大体从东部向西部梯度下降。东部省份系数变异偏大，都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其间福建的值最高，长三角和珠三角省份值也较高，阐明兴旺区域自主研制成为立异首要来历，进入追逐型立异阶段。中部省份系数散布会集，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阐明自主研制对立异绩效效果有较大进步。低值区会集在西部和东北区域。11个西部省份8个系数低于平均值，阐明自主研制也是西部区域立异来历，可是相对兴旺区域自主研制对立异效果相对较小；东三省近年来经济不景气，立异体现遭到影响。
国外技能引进与立异绩效的联络除黑龙江正相关外，其他省份都是负相关，数值介于-0.41637（甘肃）到0.036115（黑龙江）之间，与研讨假定不共同。如前所述，原因或许是技能引进的效果存在滞后效应，部分区域引进国外技能时，技能与当地消化吸收才能不匹配[15]。吸收才能的差异也反映在各省系數改变中，跟着立异根底条件由西部向东部兴旺区域改进，系数值逐步增大，阐明整体上展开根底杰出的区域，负效应较小。
国内技能引进与立异绩效的联络整体正相关，平均值为0.29476，巨细在-0.17437（黑龙江）到0.51666（甘肃）之间。高值区首要散布在西部、中部省份，阐明中、西部区域国内技能搬运对其立异绩效仍发挥重要效果，而东部区域系数值较低，阐明国内技能搬运对东部区域立异的影响较小，这或许是因为东部立异才能较强，国内技能引进对其影响相对弱小。Connolly[38]的研讨也发现技能引进对展开我国家和兴旺国家重要性不同，对前者效果更大。
技能吸收与立异绩效的联络首要是正相关，平均值为0.10558，巨细在-0.00752（天津）到0.38687（云南）之间，区域差异显着。高值首要散布在西部，东部区域数值较低，阐明作为后发区域，技能吸收仍有积极效果。中部和东北区域的系数都较小，技能吸收对立异绩效效果不显着。这与技能间隔有关，因为技能溢出更容易发生在技能间隔适中的主体之间[39]。西部区域因为与东部兴旺区域存在必定的技能间隔，更情愿进行技能的消化吸收再立异，而东部和中部区域技能水平相对较高，立异的源泉更多靠自主研制。
3 定论与启示
本文依据经济普查数据，经过地舆加权回归模型实证研讨了我国区域立异来历及其对立异绩效影响的空间异质性。成果发现自主研制是我国区域立异的首要来历，对区域立异有显着正向影响。技能引进和消化吸收也是区域立异的重要来历，影响程度相对较小，两者对立异的影响因地而异。国外技能引进、出口和外商直接投资整体对区域立异存在必定负效应，出口和外商直接投资的影响程度较小且不显着。不同区域立异来历对区域工业立异影响不完全相同，地舆加权回归模型较好地提醒了立异影响的空间异质性。我国区域立异来历影响区域工业立异的空间散布存在从东部兴旺区域向西部后发区域的梯度改变。东部兴旺省份立异来历首要是自主研制，而中西部区域，除了自主研制外，国内技能搬运和消化吸收也发挥着重要效果。
在建造区域立异系统时，首先应量体裁衣，留意区域立异的空间梯度改变格式，依据区域立异才能和展开阶段，施行差异化的区域立异战略。其次立异的绩效取决于自主立异和敞开立异的良性互动。东部和中部区域立异来历已根本转向自主研制，而在西部国内技能搬运和消化吸收仍在发挥重要效果。在这种格式下，东、中部区域应在进步自主立异水平的一起，进步对外敞开质量，对接国际先进技能，在我国区域立异中发挥演示引领效果。西部区域应持续施行合适本身实践的立异驱动战略，一起扩展敞开的水平，特别是对内敞开，扩展技能搬运和消化吸收规划，进步技能吸收才能和立异的绩效，充分发挥后发优势。再次，西部区域立异展开不应该照搬东部区域形式，而应充分展开特征经济和新经济，建造各具特征区域立异系统，加速西部区域的立异驱动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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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based on Chinese economic census data， the geographic weighted regression model is used to study the influence of regional innovation source factors on regional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nd its spatial heterogeneity.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most important source of regional innovation in China is indigenous R&D. Among other sources of innovation， domestic technology transfer and absorption also have positive effects on regional innovation. Effects of international technology transfer， export and FDI are generally negative. In different provinces， the impacts of innovation factors on the regional innovation performance are spatially heterogeneous. The results of geographic weighted regression reveal that the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influence of innovation factors on regional innovation generally demonstrate gradient transfer from the eastern developed regions to the western regions. In the eastern and central regions， indigenous R&D has become a major source of innovation， the role of which on regional innovation is more favorable and significant， while in the western region， innovation sources except for indigenous R&D， domestic technology transfer and absorption still play an important role. Geographic weighted regression method is proper tool to identify the spatial heterogeneity of the effects.
Key words： regional innovation； spatial heterogeneity； Geographically Weighted Regression（GWR）
